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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，爽朗地说；“你们叙叙旧吧，我带人去巡视。”
储兴看向崇武小镇，这里是惠安县地界，山虽不高，却林茂如森，道路难行，远不如直接前往泉州晋江。
小琉球，明人对台湾岛的称呼之一。
顾正臣走出舱室，看了眼守护在门口的萧成，道：“守了一夜了，你也去休息下吧。”
“你确定在此处下船？”
冯福连忙上前行礼。
街上行人很是稀少，纵是有人，也是脚步匆匆，不敢停留。
自从长江口南沙水战之后，卫所检查过往船只变得更为仔细，尤其是进入船只，几乎是逢船便登船检查。
“夜啸踏街，那是什么？”
顾正臣走到一个炊饼摊前，对准备收摊的中年人问。
储兴虽有些担忧，但还是尊重了顾正臣的意见。
萧成看着转身就跑的顾正臣一脸鄙视，你不会比划就别瞎比划，就知道比划吃的，人家还以为你要抢他们家的粮食，不打你打谁。
冯福给顾正臣讲述着江阴卫的事，自从王虎接管之后，江阴卫的军士几乎每日都在吃苦，超高强度的训练，把每个人的力气榨干，只两个月，脚上的血泡就成了茧子……
当时自己答应的事，总算是兑现了，那些牺牲的军士也应该得到了慰藉吧。
顾正臣沉默良久，沉声说：“萧成，你信不信，在我有生之间，大明会将小琉球纳入版图１
顾正臣摆了摆手，示意张培退开，笑着对冯福说：“一段时日不见，你竟也成了千户，可喜可贺”
说句不好听的话，只要海贼、倭寇想来，就能顺利登陆，然后叫喊着劫掠，但这需要一定的体力，因为百姓多不在海边居住了，至少得跑个十多里路才行。
船只碾碎了黑夜，波光开始出现在水面之上。
船只并没有驶入大海深处，只是在滨海航行，白日眺望还可以看到大陆。
航行是枯燥的，特别是靖海侯才清过一遍海寇，海寇正在添伤，一时半会不敢冒出来，哪怕是闹腾，大多也只是在广东、福建沿海，跑不到长江口与江浙一带。
“遵，遵命。”
没有海寇，船只一路南下。
顾正臣享受着清风，正色道：“出去办点事罢了，我召你们来，是想问问，江阴卫是否立了石碑，刻下了阵亡军士的名字。”
萧成微微摇头，板着脸道：“我已经休息过了，昨晚上船只路过了江阴，有两艘船跟了上来，带队的是江阴卫千户冯福。”
自己在无所谓，可孟万里等人也在，听到的话多了，很容易猜出顾正臣的身份，索性带远一点最是保险。
顾正臣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萧成很敬佩顾正臣，五十里走下来，硬是没喊一声累，这对于一个文官来说并不简单，眼看太阳即将落山，两人终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城中。
摊主看了看顾正臣，又畏惧地看了下街道，没听到异动，连忙拿出两个炊饼递了过去：“你们是外地来的吧，本地人谁不知夜啸踏街？两文钱，你们赶紧找个客栈歇息吧，莫要在街上走动。”
虽说崇武在北宋熙宁年间便设置了小斗巡检寨，在元代时期，不知道是不是改错别字呢，元廷将小斗巡检寨，改为了小兜巡检司。
因为进入八月，西风已起，南下已算得上顺风顺水，加上船只满帆，更加快了速度。 近两千四百里海路，不到十日，船只已抵达泉州府崇武。
韦尚文等人干笑。
船只走走停停，时不时会遇到沿海卫所船只的盘查。
储兴欣然答应：“你要找人，随时都是空暇，来人，给冯福传话，让他过来。”
顾正臣登上崇武高处，眺望着大海，对身后的萧成道：“你知道海峡对面是什么地方吗？”
崇武待不了了，顾正臣只好带着萧成赶往惠安县。
韦尚文、刘骥更是激动不已，跟着行礼。
冯福刚想问储兴召唤缘由，看到了储兴身旁的顾正臣，顿时瞪大眼，一脸的不可思议，刚惊呼出一个“顾”字，张培便挡在冯福身前，沉声道：“老爷奉命行事，不可将其行踪与身份宣之于口１
顾正臣看了看韦尚文、刘骥，笑道：“看得出来，你们都变强了不少。”
摊主明显是不想解释，似是有些恐惧，连忙收拾好摊点，急慌慌走了。
街安静了下来。
沿街的店铺纷纷关了门，几个孩子窜至街道上，又被大人一顿打，提着跑了，只留下一串哭声。
顾正臣看向萧成，将一个炊饼递了过去，缓缓地说：“看来惠安县并不像它的名字那么安宁。今晚，有人要唱戏了埃”